第(1/3)页 时间一晃而过, 很快又到了年末。 今年吕昭决定不回襄阳,就留在沛国过年,以防万一, 她开始陆续往符离县调遣兵马。 公元193年的下半年风起云涌, 天下十三州的某些区域呈现出了诡异的局面。 自从刘虞被俘虏,袁绍在幽冀战场用兵的风格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 他不再锐意进取,而是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克制,无论公孙瓒如何挑衅, 他都不为所动, 从主动进攻转变为被动抵抗,只要公孙瓒不动手,他就不出兵。 与之相对应的,是袁绍在太行山大杀特杀、接连击败大大小小的黑山军与黄巾军首领的凶残举动, 大量的农民|起|义|势力被他揍得吓破了胆子,纷纷向着最强大的张燕靠拢,以求庇佑。 吕昭很清楚袁绍为什么这样做,他在等,等待公孙瓒终于忍不住, 决定干掉刘虞。 刘虞活着时,北方六州投鼠忌器,顾忌他的性命,无人敢轻举妄动, 刘虞死后, 那些曾受过他恩惠的平民百姓、世族豪强、羌胡各部会在巨大的愤怒下团结在一起,化为最终将公孙瓒彻底吊死的绳索。 趁着公孙瓒略占上风,退守济南国的田楷和刘备又一次整顿兵马, 开始了对袁谭的反攻,双方在黄河一带不断拉锯。 对公孙瓒势力而言,平原国和渤海郡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,当公孙瓒还据有渤海、刘备还驻守平原时,白马义从可直接南下,数日便能抵达青州。但界桥一战,公孙瓒落败,被迫撤出冀州,从此田楷和刘备就成了一支孤悬在外的势力。 西边和北边是凶残的袁谭,南边是虎视眈眈的曹操(所幸隔着泰山,他暂时过不来),东边是青州诸郡,对他们还算友好,但袁谭显然不肯就此作罢,若是他一路高歌猛进,他们节节败退,只能往东退……再退就是渤海了!无处可逃! 所以田楷和刘备才会反扑得如此激烈。 被吕昭警告之后,曹操和陶谦都没有再打扰过沛国,两人开战的位置在鲁国、东海郡和彭城国之间不断变化,曹操赢多输少,甚至曾一度深入东海腹地,逼得陶谦退守郯县,但他最终军粮用尽,不得不撤兵回家。 益州形势一片大好,高顺、孙坚和甘宁三方汇合,兵临江州城下,将庞羲围困,但没困死,如果庞羲愿意,他可以弃掉城池,沿长江和岷江逃去成都。当然他最好直接开城投降,降得越早越有前途,毕竟战争打到现在,益州从刘改姓吕只是时间问题了,只要拿下江州,赵韪的坚壁清野之计将彻底失效,吕布的军队可以直接从江州坐船开进成都,而赵韪对此无计可施。 “明年我们一家肯定能团聚!”梦境中吕布眉飞色舞地对吕昭说,“啊对了,公达捡了个挺有意思的小郎君,我觉得你会喜欢,等打下了成都了就给你送过去。” 吕昭还在纠结她爹是不是无意间立了个flag,听到后半句,她愣了一下,茫然地看看吕布,又看看荀攸,“啊?” 等等,公达捡的小郎君,为什么要送给我?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误解? “他祖父玄德先生是我十分敬仰的大儒,”荀攸对吕昭解释道,“董卓占据郿县时,他为躲避灾祸,与好友一同携母南下,在梓潼暂且定居,而后瘟疫席卷益州……” 疫病来势汹汹,母子俩都病倒了。小郎君年轻底子好,咬牙扛过去了;母亲上了年纪,身体虚弱,连续高烧三天。这三天内小郎君用尽一切方法,最终还是没能挽留住母亲,眼睁睁看着她撒手人寰。 荀攸的语气很平静,吕昭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哀伤和怜悯之意。乱世中相似的悲剧比比皆是,多如鸿毛,可落在每个人身上时,就变成了一座座沉重的、能压垮人的大山。 或许是因为没能救下母亲,小郎君怨恨自己,也怨恨故意传播瘟疫的刘瑁,更怨恨这混账的世道。安葬母亲后,他主动找到荀攸,毛遂自荐,表示能协助吕布攻下益州,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事后将刘瑁交给他处理。 两汉重孝道,尤其是东汉,甚至还有因判例而成的《轻侮法》,规定“杀侮辱其父者可赦死罪而降宥之”,虽然很快就在大臣们的批驳下废止了,但为了父母、血亲、子女、夫妻等报仇而杀人的事屡见不鲜,且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追捧与赞美。 荀攸认出了小郎君,感觉这孩子是一种很容易钻牛角尖的性格,担心他在偏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,影响以后的人生,便与他约法三章:成都可以去,但无论结果如何,事了之后,他都得去襄阳老老实实把该读的书读完。 小郎君同意了。 吕昭没意见,反正她身边的人手永远不够使,新人来了先养几年,然后就能根据能力安排岗位了,既然是名士之孙,想必不会太草包。 “他叫什么?”吕昭问。 荀攸:“姓法名正,字孝直,年十七,尚未加冠。” 吕昭:“………” “柔柔?”吕布把手伸到吕昭面前晃了晃,“你怎么了?” 吕昭的嘴角微微抽了抽,“没什么,挺好的,来吧。” 何止是不会太草包,这位正史上可是能令刘备翻然翱翔的小翅膀啊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