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『阿斗身边的人,特别是年龄相仿的人,太重要了!』 『这…』 伴随着刘备的又一声暗想… 他不由得揣起了下巴。 似乎,桃园之情在前,他刘备的儿子与二弟的四子麟多亲近、亲近,这似乎很合理嘛—— … … 一艘乌篷船去势如飞,荡开了翻涌的波涛,起伏于一望无际的江面。 船头,卓恕正在与凌统聊着什么。 卓恕说:“你呀,枉称是江东的英豪,枉被称做是东吴年轻一辈的翘楚,怎么…在战场上,面对生死存亡时,能死战不退,寸步不让?可面对我妹子,就迟疑再三,扭扭捏捏,活脱脱的像是个大姑娘似的!” 俨然,辞别了卓荣后,凌统变得心神不宁,而这一抹心神不宁中,最多的是担忧,是对卓荣深深的担忧! 而卓恕则是目睹了凌统的全部表情,无奈的摇头…到现在,索性把话说开,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?对他妹子有没有进一步的想法? 凌统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…“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我也怕一时冲动,毁了卓荣姑娘的一生…” 卓恕听出了凌统的顾虑,他连忙解释道:“她救张辽只是出于医者的本心,许多时候,医者的想法是你、我无法揣摩的,我们总是觉得当今天下是魏、蜀、吴的争霸…中间横插个大荆州,可在我妹妹看来,这当今的天下,是万千黎庶,是汉人的天下…是同胞的天下,魏蜀吴终究是要一统的,而在她眼里,每一个汉人都不该被放弃…当然,这种想法很天真、很傻…” 卓恕的话方才脱口,凌统直接道:“但这想法又很可贵,或许,这也是我为她深深着迷的缘故吧!” 凌统父亲死的早,死在了甘宁的手上。 原本他与甘宁不共戴天,可因为两人一起劫曹营的那次,他心头那报仇的坚守突然就松动了一下。 他觉得东吴皆鼠辈,唯独甘宁是条汉子! 敢做、也敢当! 也正是那时起,他凌统意识到一个问题,那就是立场! 他是不是该被立场束缚住? 比如,他在东吴,就不该想去报仇! 比如,他父亲凌操曾与甘宁各为其主,他们本就是你死我活…这无可厚非。 以至于如今,卓荣的行为深深的影响着他,卓荣的行为很傻,但…如果放眼天下,在魏、蜀、吴一统后…那些曾经争斗的不都是汉人,又不是胡虏…不是异族,这些受伤的都是同胞啊!为何就不能救呢? 如果天下本是一统的,大家本只有一个鲜明的立场,那他的父亲又怎会死在甘宁的手上? 潜移默化中,凌统突然想的就多了… 经过了在合肥,在淮南,在江夏,在江陵,凌统遇到了许多人,经历了许多事儿,他的心态也潜移默化中被影响,甚至发生了一些变化。 他…就一定属于“吴”么? 他是不是也应该属于这凌驾于魏、蜀、吴之上的“汉”呢? 凌统在历史上被评为“国士之风”,从这个角度,他与卓荣都一样,都有着悲天悯人,超越立场,救济世人的宏愿。 “你在想什么?”见凌统许久没说话,卓恕好奇的问。 凌统摇摇头,“我不是不敢向你妹妹表明心迹,实在是这乱世之中,我又经历了如此奇遇,我尚不知回去后将会如何,我的前途未卜,在我身边,或许注定要动荡不安,注定是纷争不断的危途险境啊!我怕…” “你怕个毛毛虫!”卓恕直接打断:“你以为所有这乱世的女子都想要安稳、太平?自打华佗神医殒命后,我妹妹何曾安定?她不也是一样动荡不安么?两个动荡不安的人,就不能成为白首不相离的知心人么?也许最后…不是这世道成全你们,倒是你们一起,去影响,去主宰自己,甚至敢于去改变这世道…” 凌统愁道:“这只是眼下一厢情愿的幻想…婚姻不是这样的!” “唉…”卓恕不再说话,只是摇头感慨:“真是一个闷葫芦碰到另外一个闷葫芦,两个人也都够闷的…” 就在这时… 突然,前方几艘小船拦住了凌统、卓恕所在的乌篷船的路。 这让凌统变得谨慎了起来,身子蹲下,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背后短刀的刀柄上… 就在这时。 “将军,你可回来了——” 对面的船内,几十兵士亢奋的大喊了起来,凌统这才看清楚,来人不是坏人,是他的一干亲卫。 “你们知道我回来?”凌统惊讶… 这几十兵士连连点头,你一句,我一句的张口。 “将军,你可回来了,可想死我们了。” “鲁大都督寄信回来说,说将军身受重伤?将军的伤…可…可好了?” “将军,你若再不回来,我们都打算散了,分散开来去寻将军!” 这就是东吴的兵制… 主仆的身份、将军与部曲的身份是恒定的,凌统的兵只效力于凌统一人,哪怕凌统不再了,这些兵只能被凌统的后人、或是家人继承。 孙权若要夺过去,必须扶持一个凌统的家人,然后经过漫长的时间去过度这些部曲的身份。 “回来了,回来了…”看到一干兄弟,凌统也感慨连连,感慨万千… 终于回家了呀! 终于能再去拜见他的老娘,去见到他的部曲,他的族人! 就在这时,突然…一名亲卫哭泣着吟道:“少将军,不好了,少将军的家人与族人都…都被吴侯给…给软禁起来了!” 此言一出…凌统的眼眸骤然变的疑惑,变得充斥着担忧。 仿佛,刹那间他就意识到了什么—— “她们在哪?她们可好?” 只一个瞬间,凌统的语气就变得慌张与凌乱,变得担忧与焦急。 吴侯对他的家人动手了?为何呢? 凌统的眉紧紧的凝起,这位吴侯的手段,凌统纵年轻,也是有所耳闻的—— … 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