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你是不是玩不起?-《反派总在开导我[穿书]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“娘——”

    世界在某个瞬间没有声音了。

    万籁俱寂。

    棠鹊知道自己在尖叫,可她什么也听不见。袁婆婆的,掌柜的,一切一切的声音都消失殆尽,连同世界都变成黑白,只有淋漓的血液如此鲜艳。

    脉分线悬,淌在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一滴两滴,溅起涟漪。

    柳缈的眼睛颜色很浅,以至于在艳阳之下眼珠的边缘与眼白有些模糊不清,总有种琉璃般的温和与疏离。

    现在艳阳照不到这里,她眼睛依然模糊——因为视线已经溃散,灰白在侵蚀瞳孔。

    少年的刀抽出来。

    她浑身一颤,表情痛到扭曲。

    宛如濒死的鱼,唇瓣开开合合,血水不断溢出。

    “娘!”

    棠鹊扑上去,只有将耳朵贴近妇人的唇边,才听见了世界的声音。

    柳缈说:“乖乖,别怕。”

    她断断续续,每个字都带着血,艰难无比。

    “我会、回来。我……说过了,要一直,陪着你,别怕,等娘——!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少年又是一刀。

    刺进丹田。

    在棠鹊惊愕痛苦的求饶声中,毫不留情逼出女人的元婴,一把捏碎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,钟棘才咧开个笑:“她恐怕回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表情朝气又恶劣,还有些挑衅。

    “你娘的元婴和魂魄全被我捏碎了。”

   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。

    棠鹊觉得自己心头肉被一刀一刀凌迟,那种痛苦大山似的压在她身上,让她恨不得趴在地上苟延残喘。

    太痛苦了。

    太痛苦了。

    最可悲的不是从来没有得到,而是得到了又失去。

    她的母亲只与她拥抱了短短半刻钟,她的心只填满了半刻钟。

    然后,死在了她身畔。被她抱着,在她眼皮子下。

    她的灵魂又迅速被撕开,被掏出一个洞,往里面呼呼灌着刺骨的寒风。

    棠鹊痛苦不堪。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……凭什么?!”她舌尖抵着牙关,血腥味在整个口腔中膨胀,说话都带着刺痛,“你想为那些人报仇?”

    “真可笑!你装什么正义?……钟棘,别忘了,你滥杀无辜、草菅人命,你就是个怪物!你算什么好人?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她突然“咕”了一声,眨眼间,少年的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漂亮的手,修长匀称,无可挑剔。

    可那掌心的阴影却如蜘蛛网似的,一层一层盖下来,吓得她如惊弓之鸟,只从少年手心看到了一个“死”字,宛如地狱。

    钟棘捏着她脑袋将她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棠鹊喉咙里咕咕咯咯响个不停,那是惊恐至极时不自觉泄露的声音,十分滑稽。

    棠鹊却顾不得形象,只觉得痛苦。

    痛!好痛!

    她脑袋会在他手中爆掉的!

    她眼泪不住往外冒,整个人狼狈极了。

    幸好,千钧一发,掌柜突然扑咬上来!

    钟棘随手将棠鹊扔到墙上,转手又是一刀。

    场上抽气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眨眼间又死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掌柜的死了。

    而她们的小宝贝棠鹊也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这场景,让女修们几乎目眦欲裂。

    棠鹊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绝望过,被砸进墙里,碎石在身边摇摇欲坠,噼啪一声掉下来,轰裂的墙灰扑簌簌落满她长发。

    她只能痛苦蜷坐在那里,浑身上下痛到脱力,感觉自己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。腥甜一阵接一阵的上涌,从嘴里、从鼻子里,到处滴落,混合着没擦干的汗液眼泪鼻水,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偏偏这时候,她想到了坚混禅师的水镜。

    水镜说,啾啾也曾这样挨过打。

    被青鸾,被昆鹫。被她的朋友。

    甚至比她还惨,胳膊断了,手心捅穿,一身的伤。

    棠鹊又惊又怕。

    钟棘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,不太高兴:“谁告诉你我是好人?”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