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冯恺心下一凛:“爸爸,我知道。” 冯远鹏脸色略略和缓,冷不丁又道:“你和那个姓米的女孩还有联系吗?” 毫无防备的冯恺满脸惊讶。 冯远鹏颜色泛冷,他调查过儿子,知道米盼盼和儿子同居过。 几个月前司阳朔视频事件后,米盼盼被扒了个底朝天,冯恺也被挖了出来,被戏称为备胎王。 把冯远鹏气得不轻,他冯远鹏的儿子居然捡司阳朔穿过的破鞋,还被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。后见儿子专心学习,他就懒得再问,可司阳朔又出事了,儿子神不守舍,冯远鹏不禁想到了那个女人。 “不许再联系,那女的不是个好东西,一攀上司阳朔就撇了你,嫌贫爱富。你只管看着,要是司阳朔挺不过这一关,她一准回来找你,你可别犯傻。” 冯恺:“爸爸,你误会了,我和盼盼不是那种关系。” 冯远鹏冷笑:“那是什么关系?” 冯恺:“我们是朋友。” “住在一个屋,供她衣食住行帮她养孩子的朋友。” 冯恺:“她遇上困难了,我只是暂时帮帮她。” 冯远鹏气得拍桌子:“蠢货!你帮她,她就坦然的受了,别告诉我她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,明知道你有意还接受,就是故意吊着你那你当冤大头。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情圣,人家当你是傻子。” “爸,你别这样说盼盼,她不是这种人,她是个好女孩。”冯恺听得耳不顺。 冯远鹏大怒:“好女孩不会勾搭有主的男人,更干不出未婚生子的事。” 冯恺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,有主的男人,未婚生子,那么他妈又算什么!一口郁气在胸口横冲直撞,冯恺想问,却不敢,只涨红了脸握紧了拳。 冯远鹏从他震惊悲愤的神情中意识到了谷雅萍,眼皮抽了抽。 曾经他以为谷雅萍是个好女人,觉得谷雅萍深深爱着他,为了他甘愿当见不得光的情妇。可在谷雅萍给他带了两顶绿帽后,冯远鹏只想戳瞎年轻的自己的双眼,什么爱,谷雅萍就是为了他的钱。 父子两个不欢而散。 冯恺仍是去找了米盼盼。 冯恺来到一座古典的园林别墅前,脸上线条微微紧绷。米盼盼从家里逃走后,米父米母联系过他,可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,但是有猜测。 后来米盼盼大概是补办了手机卡,终于能联系上,从米盼盼支支吾吾的话里,猜测成真。 冯恺心里什么滋味都有,酸甜苦辣咸,最后化为自嘲,司阳朔是乐乐的亲生爸爸,司阳朔能给盼盼母子提供优渥的环境,而他朝不保夕。 坐在车里,冯恺定定心神,打电话给米盼盼。 米盼盼听到电话响,接起来,得知冯恺来了,漂浮不定的心不禁略略安定,跌跌撞撞跑出去。 望着米盼盼雪白的面容,冯恺刀剜心一般。 米盼盼未语泪先流:“冯大哥。” 别墅里的佣人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坐在一块的冯恺米盼盼米乐乐,在冯恺放在米盼盼背部轻拍的手上顿了顿,暗暗一撇嘴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,少爷才出事,她就……罢了罢了,她什么都没看见,少爷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,这女人可有儿子傍身。 冯恺柔声安抚了米盼盼:“我去打听下司阳朔在哪个医院。”顿了顿,冯恺又道:“他不会有事的。”心里深处却又一道不同的声音冒出来,把冯恺自己都吓了一跳,有些坐不下去了。 冯恺匆匆离开,当真帮米盼盼去打听,看在冯远鹏的面上,还真让他打听到了。 这一次,心有余悸的米盼盼汲取教训,带上帽子口罩抱着同样装扮的米乐乐前往医院。 见到了骨立形销的司阳朔,不过是五日光景,司阳朔的脸就像是被刀削过一般减下去。第一眼,米乐乐吓的哭起来。 米盼盼站在门口,一时不敢进去。 司母抿了抿唇,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们。儿子很有可能不行了,这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孙子,哪怕再厌恶孩子他妈,自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 可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,司母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米盼盼,要家世没家世,要学历没学历,要相貌没相貌,要本事没本事,就是人品也让人不敢恭维。真不知道儿子看上她哪一点,想不明白的司母有意无意忘了这对通知母子,司阳朔也没主动提起,以至于米盼盼还得通过冯恺找到人。 司母一时也没深想她怎么找到这来的,眼不见为净,司母走出病房,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,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悲怆的哭声。 司母安慰自己,起码对儿子还有几分真心。 米盼盼和米乐乐痛哭流涕,哭得司阳朔一面感动一面烦躁,好不容易让她们止了眼泪。 司阳朔并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,父母都瞒着他,他憔悴是因为生理痛苦,以及为舆论,为雪上加霜的公司现状,并不是为自己的伤势。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好起来,下个星期他就要出国治疗,会好的更快。 闻言,米盼盼一颗心落回肚子里,心疼地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。 “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。”米盼盼含着泪嗔怪。 司阳朔:“手机坏了。” 盼盼凶巴巴地瞪着他:“手机坏了,你不会另外找个手机给我打个电话。” 司阳朔打了个哈哈,兵荒马乱没顾上这一茬,这话没法说,只能逗儿子转移她注意力。 处理工作的百忙之中司阳朔还有空逗着儿子在石膏山画画,米盼盼母子的到来让司阳朔心情好了几分。 这份好心情在美国接受半个月的治疗后荡然无存,司阳朔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病情。 司阳朔盯着窗外,宛如泥塑木雕。 他出生时,司家已经是百万富翁,他是长子长孙,打小就受父祖爱重。一路顺风顺水,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年纪轻轻就在商场闯下自己的事业,人人都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 唯一的不顺就是私生活,他承认自己花心浪荡,但是他有这个资本,那些人的辱骂不过是嫉妒罢了。和他换个身份,就不信他们能安分守己,说白了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。 可现在,他居然成了一个残废,成了一个废人。 司阳朔双目血红,右手死死抓着大腿,不痛,一点都不痛。 米盼盼瑟缩在墙角,入眼是狰狞的司阳朔,狼藉的病房,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,她抖着嗓子叫了一声:“阳朔?” 司阳朔寸寸抬眸,直勾勾锁着米盼盼。 米盼盼形容不来这种眼神,绝望、死寂、悲愤,看得她一凉到底,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按在冰窟窿里,米盼盼打了一个寒噤。 爆发了一次之后,司阳朔不闹也不哭,整个人失了魂一般。 米盼盼也觉得三魂六魄动荡不安,似要离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