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突袭-《凶案现场直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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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事,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穹苍今天才刚用同样的话敷衍了扼杀过她希望的清洁工阿姨,没想到这么快又从贺决云身上得到了同款宽恕。

    她冲贺决云赋予同情的一眼,并默默走回房间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后,贺决云回书房去工作了。

    今天在公司,他没干多少正事,还差点被宋纾威胁说要投诉。

    那时候塞了满脑子稀奇古怪的东西,回到家反而放松一点。

    他把今天没处理完的文件和方案全部看了一遍,然后敲着键盘辛勤地写报告。

    磨蹭到晚饭时间的时候,贺决云伸了个懒腰,感到腹中饥饿。

    他忘了自己还在跟穹苍生气,习惯性扯着长音问道:“穹苍,你吃什么!”

    正坐在客厅里安静看书的穹苍受宠若惊了下。

    她抬手看了眼时间,发现才过去四个小时,听声音贺决云已经无恙了。

    她放缓脚步,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外面,将门推开。

    贺决云回头瞅了她一眼,满脸的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穹苍观察他的脸色,试探着问道:“今天工作开心吗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贺决云说,“工作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?”

    这孩子傻了吗?

    穹苍:“那你不生我气了吗?”

    不问还好,一问贺决云又感到一阵心梗。

    他憋闷了会儿,半晌后说:“跟你生气有意思吗?

    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。”

    那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穹苍没有灵魂地跟了两句:“对对,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。”

    贺决云用力瞪了她一眼,然后继续低着头外卖。

    穹苍这才大胆走进去,并反手合上门。

    贺决云想起正事,身板坐正,提醒道:“今天有新证词的事,何队发给我了。

    但是这种类似二手消息的证据……如果没有更直接有力的发现,还是不能报太大希望。”

    穹苍有心理准备,不至于那么天真。

    她只是奇怪道:“你们有在做范淮的副本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

    发现案件有隐情后我们一直有在完善。

    三夭的技术帮忙做场景还原进行逆向推理有很大作用。

    最一些悬案疑案我们经常会合作。”

    贺决云摆弄着面前的电脑,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频率证明他不是那么专心,“当时尸体发现得太晚,警察赶过去的时候,现场痕迹已经被雨水和附近居民破坏了太多。

    我们依靠技术修正了一部分,但因为信息太少,还是有很多的错漏的细节,只能慢慢补充……”

    穹苍细细听着他说,片刻后点了点头,并朝他露出一个微笑。

    她的手横过去撑在贺决云的椅背上,弯腰看屏幕的时候自然地压下上身,贴近了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这种距离,贺决云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,他用余光瞥了下,小声嘀咕道:“又干什么呢?

    整天就纵火,不负责任。

    渣。”

    穹苍:“……”所以怨念是不会消失的对吗?

    ·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穹苍醒来的时候,贺决云已经出门。

    他离开的声音很小,竟然没吵到人。

    穹苍隔着门板闻见了香味,迷迷糊糊地醒来,穿上拖鞋到厨房查看,发现灶上正温着一小锅高汤,边上还有一盘码好的生馄饨,另外一个锅里,连水都盛好了。

    贺决云在案板上留了张便签,叮嘱她另起一锅烧开水,下馄饨煮熟后再把馄饨倒进汤里。

    明明是很简单的一步操作,贺同学很有理工男风格的写出了每一道程序,且在最后贴心地为她提供了执行失败后可以呼救重来的外卖电话,费心地将她当做一个毫无生活常识的人来对待。

    穹苍大早上给他乐清醒了,抬手揉了把脸,拂去一身的倦意。

    厨房的玻璃窗没关,带着清新味道的晨风从外面涌了进来,扑打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穹苍低头数了数馄饨的个数,脑海中冒出半个小时前的画面——贺决云就站在跟她相同的位置,佝着腰,婆婆妈妈地写注意事项。

    写到一半,或许还会记起昨天没能发泄出去的怨气,然后不满地嘟囔几声,最后恨恨将内容补完。

    这样的生活应该很普通、很平和,然而在穹苍记忆里出现的次数却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江凌离开之后,就没什么人会关心她的生活起居了。

    穹苍关掉火,恍惚地站了会儿,随后将心底生出的那点感慨压下,把纸条对折起来,打算拿去扔了。

    她已经走到垃圾桶前面,伸出手的时候莫名打了个寒颤,犹豫不到一秒,又把便签纸收了起来,拿回房间,压在一本书里。

    算了。

    他们老贺家的东西,都先存着吧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防盗门前的女士摘下墨镜,露出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,朝着楼上微微一扫。

    她眼尾上挑,明眸善睐,明明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动作,因为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,却显得有种高雅的风情。

    下一秒她翻了个白眼,用细白手指上挂着的钥匙,在感应门上随意刷了一下,然后推门进去,清亮的嗓音还不停地说着数落的话,稍稍破坏了这一道风景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想想呢?

    人家为什么要投诉你儿子?

    你有关爱过他吗?

    给他送过温暖吗?

   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不想上班为什么没动力吗?

    一回来就找事,真拿你儿子当社畜啊?

    嘁!”

    对面的人在她无情的嘲笑下只能选择默默承受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不说话?

    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是吧?

    小时候我管他,现在长大了你来抢收教育成果,你已经占便宜了!你找他麻烦不就是打我脸?

    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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