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偏不-《囚凰:稗官千岁录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她默默放下了手里记录时事的折子。

    “你不信?”暮朝歌眉眼沉静。

    而太叔妤还沉浸在自己连“死”都没能安生的震惊中:“我不是已经死了么,还怎么成亲?”

    暮朝歌换了便装,一身雪色绣青竹的宽袖长衣,鸦发用同纹的发带松松束着,端的意态清淡雅致,跪坐在她坐着的软塌边上,只身上各处有些刺眼的渗血破坏了些许美感。

    闻言,他似有若无的叹息。

    太叔妤保证她听出了这声叹息里关于“怒她太蠢”的意味!

    然后就听他提点了:“阴婚。”

    根据异志录记载,阴婚在前朝的时候一些偏远愚昧的地区的确曾出现过,大多是富贵人家收买穷人家养不活的女儿回去给早夭的男孩配婚,以免家宅不宁。

    但因为太过劳民伤财且恶毒,早已经在各国建国之时就纷纷禁止了,不说她家一门清流,光是西凰泱泱大国也很难同意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除非……付出足够的筹码。

    太叔妤呼出肺里紧缩的空气,沉吟一下,还是明说了:“我不喜欢这样。”

    作为回应,暮朝歌低低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边笑着,他一边从她手里取过了被握得皱缩的折子,换上了一方浸冷的玉牌。

    太叔妤顺眼看过去,手里猛然一僵,就看见上面清隽风骨的几个字仔细的刻着:爱妻太叔妤之位。

    她是拒绝的。

    所以她抬手就把玉牌丢了角落,面上故作的平静有些皲裂,却又在片刻之后恢复了平静,然后抱着毛绒的毯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。

    正在下雪。

    太叔妤容易发闷,所以哪怕马车中簇拥了精巧的火炉,也留了四角的缝隙来换着空气,马车内温度偏低。

    暮朝歌起身捡回玉牌,用袖口擦拭了干净收了回去,动作间低低掩唇咳嗽了一声。伤势未愈,上车后又给太叔妤念了半天这三年发生的事情,半边身子倚靠车壁,墨发散落肩头,苍白清媚的容色倦意明显。

    却极柔软。

    倾国倾城。

    仅仅余光,就让太叔妤看得晃神。

    太叔妤正腹诽那张脸的犯规,不防头顶一片风声突然拂过,暮朝歌抬手,一点孩子气地将头颈扑伏在了她咫尺之距的软塌上,宽大的雪袖随动作蹁跹,优美单薄得像只孤鹤。

    “我雕了很久。”

    整整三天三夜。

    暮朝歌侧脸望她,嗓音有点哑,烟灰色的瞳眸朦朦胧胧:“可惜你看来并不喜欢。”虽这样说着,却没有多少失落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眉眼半阖,衣袖掩映下,尖葱的指尖泛着寒意的青白,轻而坚定地,握住了太叔妤露出毛毯的一丁点衣角。

    太叔妤的五感已经被磨砺得很锐。

    这样的小动作当年或许还可能麻痹自己忽略掉,现今却是一丝一毫都清清楚楚地塞在脑子里,顿时梗得心烦。

    暮朝歌他就是故意的!

    太叔妤伸手就抓住他的手,却在握住的瞬间——
    第(1/3)页